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柴火之光 我心中的秋天

文学 09-23

  柴火之光

  邱 林

  每逢佳节回到家乡,我都要去村外走一走,一面呼吸清新的空气,一面观赏起伏连绵的山林。一路上,成片的树林莽莽苍苍,丛生的灌木葱葱茏茏,我不时为之惊喜、为之赞叹。这时候,我总是莫名地将眼前的树木与农家灶门的柴火有机地叠映起来,亲历了它们以往的生态情状,很容易撩起我这样的联想。柴火,可别小看,它与时代节律是密切关联的。

  上世纪六、七十年代,物资短缺,家乡自然界生长的柴火似乎也烙上了匮乏的印迹。日用品可以少买少用,柴火则是一个家庭从早到晚都不能少的——为人,为牲口,为瓦片缝中冒出的缕缕炊烟。儿时的记忆里,有一句话常挂在母亲嘴上:家里缺柴,客人不来。那时候,家里一旦缺柴了,便是一种穷的信号,它会无意地阻止客人登门的脚步。难怪古人把“柴”列在百姓之家“开门七件事”之首了。

  家乡的地理环境说怪也不怪,西面是鄱阳湖,如想靠近它,是要走十多里路的;东临武山山脉,相距三十里地叫人可望难及。家乡村子密人口多,四野里的“癞痢山梁”和“稀毛地坎”为村人提供着少量的茅草柴。腊月天日子短,口少人家一天只做两餐饭,为的是省下几捆柴。母亲说,她年少时就是这般挺过来的。我是上世纪六十年代生人,虽没品尝过这样的滋味,但懂事的我发现,母亲在做饭时,总是细细地向灶膛添柴,火光软绵绵的,映着她无助的脸庞。

  到了春上,家里的柴火烧了上顿没下顿。村子方圆好几里自然没茅柴可斫了,大人不得不把目光投向武山,称之为“上大山”“斫大柴”。

  大山里柴多柴又粗,不仅我村一带的乡亲去斫,就连家乡往鄱阳湖边去的流芳、舜德公社(属湖口县管辖),都有好多村民去斫。那时,父母身强力壮,走路又快,早上出去到下午就能挑几捆粗壮的“硬柴”回来。这样的柴火虽然多了几分劲力,但燃烧的火光始终掩盖不了母亲苦楚的表情。我常想,何时我的家乡也有这样多这样好的柴可斫呢?

  时光翻开了新的一页。上世纪七十年代中期,家乡连年掀起植树造林运动,乡亲们利用秋冬农闲的日子,先将荒山整片翻垦一遍,然后按行距株间规划,挖穴栽上一株株杉树苗。与此同时,大队成立了林场,十多个场员日夜看护管理着这些幼苗,直至长成林木。三四年过去,连片的杉苗陆续长得人高了,昔日荒山秃丘才算是初步披上了绿装。

  我十来岁就跟着母亲在山坡地坎上斫茅柴。待斫回去的茅柴堆码成小小的垛子,山头一片荒凉了,我的耳边还常常响起那消失不去的唦唦斫柴声,这声音带着农家灶门一年的希望,也掺杂着农人的几分踌躇。柴是年长年光的,唦唦的声音可滋生灶门的火焰,同时也烧灭了绿色的憧憬。

  看那山山峁峁的杉苗,顺着山势旺盛地长着,针尖状的枝丫披挂全身,惹人眼目。一日,我跟随人群带上砍柴工具,走进了杉树林,在林管员的指导下,将一棵棵杉树周身贴近地面两尺的枝丫砍下来,缚捆再挑回家,晒上数日就是最好的柴火了。林管员说,这样有利于杉树的茁壮成长,村民又可割得枝丫当柴烧,两全其美。没想到,家乡改变柴火命运的序幕从此慢慢拉开了,母亲不知有多兴奋,灶门火光的映衬下,她劳累的面颊有了几分笑意。毕竟树林就在村子附近,毕竟依靠它可以适时添补柴火的空缺。

  家乡都是一个模式的两眼大灶,灶膛阔,吃柴凶,人称“老虎灶”,一大捆茅柴最多只烧两三餐饭。在家乡可斫得杉树丫之前的那些年月,“千军万马”挺进大武山,再多的柴也会被砍光。再说,山再大柴再多,那也是人家的,你哪有资格去斫?可出乎意料的是,异县他乡的人皆可受益,兴许是人性都有怜悯的一面?!要不是这大山,真不知乡亲怎么能走过那些岁月。

  后来,家乡实行了联产承包责任制,这一旷世之举,造就了家乡柴火的再次升级。就拿我家来说吧!父母承包的责任田地里,一年四季有耕种有收割,那些收割上来脱去籽粒的庄稼都可一把把地送进灶膛。春有菜子秆,夏有麦秆豆萁,秋冬有芝麻、棉秆。农人种植的一茬茬庄稼,构成了一种美妙的物资接应链条,应运而生,适时而来,助推农家四季蒸发出生活的浓情厚谊。也就是从这一年起,我家靠这些庄稼的萁秆,完全摆脱了柴火的困惑,门前的柴垛也是高高大大的。这样的日子里,母亲总是欢快地添柴,火势比先前明显旺了许多。

  上世纪八、九十年代,家乡接连实施了封山育林、退耕还林工程,片片林地日复一日、年复一年地繁茂起来。时至今日,许多年虽没有同柴火打交道,但每次回家或亲人进城来,坐在一起,我总要打听有关“柴火”的事儿。我虽然自1983年离开了家乡,但唦唦的斫柴声在耳畔一直没有停止过,它像在向我低语:人应该以怎样的姿态对待山梁,山梁才能以怎样的面容示以人类。

  改变家乡柴火命运的途径除了村民对植被的日益重视外,还有来自科技的助力。九十年代初,县能源技术员为我家建了个示范沼气池,它依靠人畜粪便和杂草秸秆混合发酵,在密闭状态下产生一种气体,然后通过管道流向灶头,只要点燃便可以做饭了。如此方便实用,是母亲没想到的,她在点燃沼气的时候,总是美滋滋喜洋洋的。我家用上沼气后,天天有村民到我家参观,接下来,沼气在更多的农户推广开来。

  多年过后,村里人家的燃料改用液化气了,炊具也由先前的高压锅、电饭煲升格为如今的微波炉、电压力锅。它们连着气体和电源,在按键的一开一关间,就能节能环保地完成一顿饭食的蒸煮。这样一来,大大减少了人们向植被砍伐的频率,山林才长得无忧无虑,越发枝繁林茂起来。

  进入新世纪,面对不断更新的炊具,年迈的母亲只要照着说明书操作一番,便可以熟练使用了。那些平日里从山林拾捡回来的枯枝残丫,被父亲锯成尺长的段子,整齐地堆放在院落里,随时听候调用。父母早些年就告别了柴刀的叮当闪烁了。每次做饭,父母在厨间忙乎,炊具下色彩斑斓的火光呼呼作响,这响声就像一首音乐,伴奏着父母的梦想心曲。

  置身家乡的山林曲径,映着苍翠和阳光,听着林涛和鸟鸣,心情该是多么的惬意、舒畅,它来自家乡的山青林秀,来自村民生活的和谐幸福之美。这时候,耳畔那唦唦的斫柴声不经意地又响了起来,它像在一遍遍地对我说,有这伟大时代的雨露滋润和光芒照耀,农家灶门才会吐出如此多姿多彩的火苗。

  我心中的秋天

  李永海

  秋风送爽,大地披金。又是一个秋天,在城市里居住,当秋天来到时,只能从周围花草树木,和天气温差的变化中来感知秋天的到来,却无法体会那种“采菊东篱下,悠然见南山”的乐趣。更无法体会农民那种春种秋收的幸福和满足感。

  农民对于季节的变化是最敏感的。什么时候该种什么,什么时候该收什么,那是了如指掌。

  当秋天来到时,地里的大豆粒粒饱满,叶子也开始由翠绿变成了金黄。从远处看,整块豆田都是黄灿灿的。那金黄的豆叶在秋风中翩翩起舞,像是一只只美丽的蝴蝶,在秋阳中尽情地舞蹈,以自己最美丽的姿势,来显示秋天丰收的喜悦。

  看那棉田,棉花朵朵,从上到下,雪白一片。一朵朵棉花盛开,就像是一朵朵盛开的白莲花。又好似一朵朵白云,充满着幻想,充满着喜悦,带来了快乐。那棉花朵朵洁白如雪,朵朵厚实丰满,抓在手里又柔软又暖和。等纺成纱,织成布,做成衣服穿在身上时,既保暖又御寒,人们幸福的笑脸就像那朵朵盛开的花儿一样美丽。

  辣椒红了,在绿莹莹的叶子下,又粗又长。有青的,有红的,也有青色带紫的。青辣椒透着绿,又闪着光。鲜嫩,脆辣。青紫的辣椒即将变红,所以格外饱满盈润,散发着自信,和胸有成竹的气势。

  那红辣椒就更是格外显眼,通体红彤彤的,在灿烂的阳光下,闪耀着红色的光芒。像红宝石的光,像红玛瑙一样鲜亮,那红色红得盈润透亮,那红色红得令人振奋,使人喜悦。那是丰收的颜色,那是喜庆的颜色,那是预示着人们的生活会越过越红火,越过越幸福,越过小日子就会越甜蜜。

  收割后的玉米,摆放在了院子里,挂在树上,围在树周围。码起来的玉米整整齐齐,像一个个长形的方阵,腰来高,周边是一个紧挨一个,整齐地堆放好,中间堆满了玉米。下面支上结实的檩条,这样可以通风透气。

  树周围,用玉米包衣将两个玉米系在一起,交叉摆放,一层加一层,层层码在一起,一树高。从远处看,像是一个玉米树,黄澄澄,金灿灿,透着丰收的气息。就连那树杈上,也挂满了金黄色的玉米棒。墙上挂着红辣椒。这才是农村小院,我心中的秋天……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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